2007年8月14日 星期二

「只要係make sense既,邊緣也變主流啦!」

bill 叔叔很親切的名字,見到他和合作社的社員嘻嘻哈哈地聊天,就如鄰居一樣,原來他是住在中大的,每個星期也會來二、三次,他笑說:「好彩中大仲有呢度咋,如果唔係我就無啖好食啦。』


曾經有些讀商科的同學向合作社提供意見,認為要裝修得美觀、中產一些,煮食爐也要再重新調配位置以增加效率,bill叔叔反而覺得合作社現在的環境「好舒服」,他就是喜歡她夠家庭式、街坊,「好似返左屋企咁」;他更笑說我們不應只問讀商科同學的意見,因為有時他們都只關心管理、效率等問題,更應該問一些讀人類學、社會學的同學,才能以非主流的角度發現合作社的好處/就會發現合作社反映很多東西,文化。


說起明年校方可能會將這個小賣店公開招標,合作社有可能投不到標,bill叔叔就滿臉擔憂地說:「大學係好需要合作社架...7-11也唔能夠提供呢d野俾大學。」他認為,在香港市場意識主導,很多計不到、看不見、但又很重要的東西被忽略了,好像社區對基層的重要性,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建立等等。作為老師的他,當然最關心的是合作社的教育意義,他認為合作社在大學能夠提供一個教育及實踐機會的地方,令身在象牙塔的大學生了解基層問題,亦有機會在校園內做義工,及嘗試想辦法改變它,是學生實踐理想很重要的一步。


bill叔叔指一指在泳池另一邊的百佳,皺著眉頭地說:「中大已經有間百佳係度啦!夠哂啦!應該俾機會俾合作社攪下另類同唔係淨係為左賺錢既野!」他覺得到百佳與到合作社是不同的,百佳的收銀阿姐經常都轉人(作為一間商業機構,人事變遷比合作社多,不論是老闆抄魷魚,還是員工抄老闆魷魚),合作社四年了,來來去去就是這十個婦女,在一個社區,需要有一些熟絡的人,才會產生對這個地方的歸屬感和安全感。更令他覺得陌生和可怕的是,現在每當進入一間商店,就有幾把很生硬的聲音喊「歡迎光臨!」和「多謝!」,再看看那個聲音的表情,不是如聲音一樣彊硬的樣板式笑容,就是一副黑口黑面,不止他作為消費者的辛苦,他也為從事服務業的員工感到辛苦;在合作社就不同了,社員會跟你鬧著玩笑、鬥著咀,然後請你多吃一碗糖水,說時遲那時快,糖水已經放在面前,社員都笑道:「我地都唔係做生意既!」轉頭又與買燒買的同學聊天。他覺得在這樣互相關懷,互相支持的社區生活,才能令人產生對其他人信任,脫離一種純粹服務提供者、生產者和消費者的異化關係。可是,這些重要的東西都不是能賺很多錢和數字所能表達的,所以在香港都被認為是沒有意義的事,他覺得那是最可惜的?


bill叔叔很不喜歡大財團,因為他們都覺得「自己有錢大哂,要話哂事」,很霸道,這個社會實在需要一些平衡,應該多給予機會讓市民發揮,合作社是很好很好的一個經濟模式。同學都說,在香港,合作社仍然是很邊緣的東西,他就鼓勵我們說:「只要係make sense既,邊緣也變主流啦!


BILL叔叔 (曾育彪教授 中大社工系)
vivien
整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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